从包间伸出头的男男女女见奇诺动怒，吓得缩回包间，油腻男懵倒在地，低头掩饰怒火。
经理也吓得不敢吱声。奇诺从她身上扒下赵小可，不由分说地将她扛了出去。
试图救下赵小可的经理吓得腿软，向后踉跄了几步，身后的服务员搀了她一把，她才稳住。
赵小可本奇诺扛着，意识涣散，浑身上下难受的要命，出了KTV便开始吐，吐了奇诺满身。
奇诺将她丢到马路牙子上，脱掉沾上污秽的上衣，扔到赵小可身上。赵小可趴在地上不省人事，呕吐物黏在了脸上、脖子上，还有衣服上，肮脏不堪。
奇诺懒得看她，坐到路边的石阶上，愣愣出神。四月的晚风还有一些凉意，奇诺打了个寒战，他抱住双臂，胸口憋闷得厉害，仿佛有一口气，吐不出来，又咽不下，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，脑子里全是赵小可下跪的样子。
记忆里，还有一个人做过同样的事情。
那是他们很小的时候，那个人跪下求他，求他放过自己，把长命锁还给他。那个人绝望的哭声与赵小可重合，揪起他乱糟糟的心。
自己为什么会这样？为什么总把人逼到那个份上？他不想的，他没想过要成为这样的人，为什么他们要逼自己做这样的事情？
几阵风吹过，奇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拖着赵小可打车回家。
奇诺不情不愿的把赵小可丢在沙发上，自己回了房间，他在床上趴了一会，最后还是抱了一床被子出来，奇诺低头瞧着赵小可昏睡的模样，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骂：“赵小可，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！你跟他一样讨厌，努力的敷衍我，表面讨好、背地疏离，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？我讨厌你，讨厌你们！”
事实上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骂谁。
第二天半晌，赵小可从柔软的沙发上醒来，她头疼地厉害，刺眼的阳光射在眼皮上，她眨巴眨巴眼睛，看着宽敞的房间，想起自己的处境，立马起身。
她摇了摇沉重的脑袋，嗅到自己身上恶臭扑鼻，摸着脏脏的衣服，才最终安下心，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“呦，醒啦？”奇诺身穿玫瑰色真丝睡衣，手端一只冰蓝色瓷碗，优雅如贵妇一般，她从厨房走来，对赵小可阴阳怪气的说。
赵小可点点头。
奇诺走到她身边，手在鼻尖扇了扇：“赶紧给我滚起来，臭死了！”
“哦。”赵小可从沙发上站起来，后退两步，低头不敢看奇诺。
奇诺端着碗，走到距离她较远的一侧沙发，优雅落座。
赵小可又退了两步，说：“对不起奇诺。”
“哦？你对不起我什么？”
“我不该踢你，不该惹你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