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这丫头胡说。”
我笑着蹲下,用手轻轻地勾起了秋兰的下巴,慢条斯理地说:
“你可知道,在我的院门被母亲用木板死死钉牢的情况下,若是要到东北角的杂役房里去,我只有两条路可以走。”
秋兰被我逼迫着抬起头与我直视。
她的脸色吓得惨白,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,整个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。
她死死地咬着唇,仰着头,垂下眼眸,不敢看我。
我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,只是看到她这幅惨兮兮的模样,却突然觉得也没什么意思,于是,索性放开了她,站起身来,继续说:
“其一,是翻过我院子东边的高墙。那墙足有两丈高,院内没有高梯,我翻不过去。即便找到了高梯,翻了上去,我也没办法从墙上下去,因此这条路是行不通的。其二,是钻过我院子东墙角的狗洞。那狗洞在灌木荆棘之下,我这身衣裳是生辰日阿爷送我的,说鹅黄色最衬我,就这么一件,我怎么会舍得穿它去钻狗洞?你又如何能看见我呢?”
“大姑娘……我,我,奴……”
秋兰面对着我一连串的问题,终是绷不住了,趴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但最要命的并不在此,我的话就像是春日里的一颗闷雷,扔进了深水里,没有水花,却振得四周不敢吭声。
齐府的嫡长女在齐府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,就这么被摊开了说,多少有些令人唏嘘。
“够了。”
齐衡坐在首位上,忍不住地低喝了一声。
今日发生的这些事,都给了他太多的震撼!
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齐衡压抑的喘息声,像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。